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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银福羊皮画
时间：2022-04-25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有一座鬼城。它是丫蛋地貌形成的沟壑，被飓风的利刃、雨水的铁钉、岁月的剪刀雕刻掏空，造就了奇特的城市骨架和野兽的残肢。最近，它正式变成了一个地质公园，吸引了分散的游客。
这里有着类似“无敌舰队”的地貌，无数高大的丫蛋地层岩石，昂首挺胸，仿佛被上天的巨鞭抽打，有条不紊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航行。他们虽然沉默，却不屈不挠。每艘船都有一个宏伟的五层建筑，朋友们在里面玩耍和拍照。工作人员敦促他们永远不要深入海底。这个地方无人居住，离彭和于春顺遇害的地方只有几十公里。
由于脚踝扭伤，我无法走进起伏的沙砾中，我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茫茫大海。突然，一个幽灵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客官，买一幅羊皮纸画吧，它会给你带来好运。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黄袍的老婆婆悄悄地向我走来，瘦骨嶙峋的爪子挥舞着一个卷轴。
我吓了一跳，感觉这个老太太就跟鬼城的常住人口一样。看到附近的越野车和天空中黄色的太阳，我的勇气加强了。我问，你在羊皮纸上画了什么？
一切，你想要的一切。它能保佑你。老妇人说着，打开了她的行李。羊皮卷在一起，散发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气味。我一一细看，每一颗都有脸盆大小，周围都是憔悴的草珠，用细而坚韧的羊肠线织成的网，简单中透着变幻莫测的空灵。画中大多写着各种经文和五颜六色的咒语，完全看不懂。一件很特别，周围挂着木流苏，薄薄的羊皮被重重地拉直，让画上的图案像少女的脸颊一样平整悦目。画分两面，一面染成宝石蓝，一个看起来像史前岩画的小人走下来，手舞足蹈，高兴得差点摔倒；另一面是凹凸不平的深色粉底，像是百年老灶的灰烬随意涂抹，上面用一些矿粉涂上三个歪歪扭扭的汉字——银和福。
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解，问，什么意思？
老人的眼睛在稀疏的睫毛下浑浑噩噩，像一个盛满沙粉的小池子，说，小银，你懂吗？是钱。它能保佑你有钱。
看到同伴回来还早，我就和老人聊天说，银子是个好东西。在城市里，有了银子，你就拥有了一切，包括水、大房子和汽车.
一股来自沙漠的灼热的风吹来，我的下唇突然爆开。
我把牙缝里的脏东西吐出来，说还可以买空调和游泳池。
想到这位老人可能不知道如何游泳，他就闭嘴了。
老人在风沙中屹立不动，说银子就是银子，银子不是万能的。如果金钱就是一切，就不会有写在羊皮上的“祝福”。银子和幸福是两回事。你可以拥有白银，但你没有幸福。又是一种福气。
我说，有这种可能吗？我没有钱，但我很幸运。像沙漠中的石像，老人说，是的。你没有钱，但你可以被祝福。
我说，不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该写“福银”而不是现在的顺序了。
老人不恼，说，你仔细看看，看看周围是什么。
这才注意到羊皮纸画周围的木流苏不是普通的纹饰，而是一个接一个吃饭的勺子。它们是由树根雕成的，所以又浅又薄。如果用它们来舀汤，真的要花很多时间。
老人说，幸福的根源是有饭吃。如果没有食物，人就会变成木乃伊。妈妈，你知道吗？
我不停地点头。
老人继续说，有了粮食，人就有了好的基础。有钱容易，得福难。有些人有钱，却没有福气。祝福是最难的。你得先有勺子吃，然后才有锦上添花。然后，你要去寻找幸福。银子永远不会骑在祝福上。
我从老人手里买下了《白银与幸福》的羊皮纸画，看着她的黄袍消失在鬼城无敌舰队的旗舰后面。要不是羊皮纸绘画的神秘气味直冲鼻根，我早就认定刚才的情况是海市蜃楼了。
直到今天，我还时不时地拿出这幅羊皮纸画，细细地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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