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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怀念


时间:2021-03-04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奶奶离开我们快二十六年了。

那一年的冬天,80岁的老奶奶好像变弱了很多,开始的时候也不像平时那么整洁了。但是我从来不把疾病和死亡和奶奶联系在一起,我觉得这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再者,我工作的工厂正处于生产高峰期。我还是像往常一样隔几天回去看看她。因为感觉奶奶没有以前健康了,所以叫她小心点。我奶奶总是说她很好,这让我放心了。一天后,我父亲从Xi回来,说他和村里的一个老朋友约好去北京玩几天。父亲回来的第二天,奶奶突然生病了。我爸赶紧带我奶奶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但是她没什么问题。医生说老人没什么问题,就是年龄越来越大,器官逐渐衰竭。心里真的很抱歉,很难过。为了不耽误我的工作,奶奶这段时间肯定是大力支持身体的。后来,一个经常回家看望奶奶的远房表妹证实了这个事实。她说奶奶早上开门的时候已经很久不跟墙慢慢走了,走几步就要休息,就是不让表姐告诉我。现在她已经看到儿子回来了,透支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她整天静静地躺在康上,一脸平静,神态安详,但她看上去越来越虚弱,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慢慢地几乎什么也吃不下了。她每天只喝一点水,决心不打针。我的内心是焦虑和痛苦的,看着外婆的生命之灯一点一点的消逝,却无能为力。真的是一种剜痛,难以用语言表达。白天爸爸在家照顾奶奶,我还是照常上班。每天下班,都要晚点回去,又累了。遇到爸爸,第一句话总是:奶奶今天吃饭了吗?父亲多次无奈的摇头。我坐在奶奶旁边,和她说话,想喂她吃点东西。她总说吃不下,我说多了她就勉强喝点水。晚上睡在奶奶旁边,奶奶经常半夜喊她腿疼,我就起来给她按摩了一会儿。奶奶骨瘦如柴,我给她按摩腿的时候,感觉手都碰到骨头了。这个时候,我的眼里总是充满了泪水,我梦想着奇迹可以出现,奶奶明天会更好。有时候她用一双失去了光芒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很久,仿佛她再也不想留在这个世界上了,她的灵魂已经流浪得很远了。奶奶多次喃喃道:我要见你爷爷,快放我走。每当奶奶说这话,我总是轻描淡写地责备她。其实我心里是酸酸的。我知道奶奶肯定不想再拖累我们了。因为我父亲当时还没有退休,所以从我奶奶生病开始他就一直在家。她几次要求父亲回去工作,父亲都舍不得离开。奶奶为儿子感到难过,以为离开了,孩子就解脱了。她一生都在为她的子孙后代奉献和努力。当她需要孝顺的时候,她还在为孩子着想。在我生命的尽头,我不知道奶奶的心是自由的还是悲伤的。

我祖母去世前不久,她不能再说话了。有一天,她突然用微弱的语气对我说:我走了之后,给桌上一份鱿鱼汤!我拉着她干涩的手,含泪无语,点了点头。奶奶慢了一会儿,小声说:鱿鱼汤好喝。我俯下身对奶奶说,我去餐厅给你买碗喝的好吗?奶奶闭上眼睛摇摇头:我吃不下了。当时我就想着有一天去餐厅给奶奶买一碗。当时鱿鱼汤被认为是高档汤。谁能喝鱿鱼汤和海参汤,谁就是好面条。但是直到奶奶去世,我都没有给奶奶买过鱿鱼汤。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想都不能原谅自己。奶奶肯定是想喝鱿鱼汤,可我连这么小的心愿都没满足她。奶奶,如果你知道了,你会原谅不讲理的孙女吗?

两个月后,奶奶平静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奶奶的葬礼很漂亮。我以为我父亲已经离家多年了。我也是已婚孙女,和村民没有交集。来帮忙的人不多。没想到来了很多人,很多平时不怎么来来去去的人都来了,让我们大吃一惊。它让我觉得,这都是奶奶一辈子对别人的好,让我们幸福。

奶奶永远离开了我,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久久不能适应。回到家看到锁着的门,恍惚中觉得奶奶没走远,去了隔壁,很快就回来。醒来回到家,看着院子里长过膝盖的杂草,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奶奶的等着,我不禁黯然泪下。我仿佛是一棵随风飘动的小草,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多年来,我一直固执地认为,Xi的父母的家不属于我。奶奶家就是我家。也许我不能担心她的孙女。奶奶多次走进我的梦里。和以前一样,她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回到家,我还是吃着奶奶做的热面,奶奶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狼吞虎咽。每次醒来都很难入睡。过去的情景在我脑海中闪过.

奶奶老家在河南省文县,一直被称为“怀庆府”。十几岁时,因家乡饥荒,母亲带着大量难民来到运城。当她经过我们村时,她作为童养媳留在王家,为的是给女儿一条活路。爷爷比奶奶大十岁,排名第三,大哥是哑巴,二哥常年生病,只能靠他们养。奶奶性格很强,是个不向命运低头的人。她通常靠卖布来补贴家用来赚钱。经常听奶奶说,她小的时候除了纺纱,每天都在织布。她每次织布机,都要赶去易的城市开会。那时,她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她每次起得早,拿着一卷织布,走到易的城里,中午卖完布就可以回来。那卷布有多重?奶奶的脚虽然留了下来,但是没有我们现在的脚大,也没有我们现在的脚结实。他们负重行走数十英里,半天就能往返一次。现在,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孩子们的时候,他们都瞪大了眼睛,好像在听天方夜谭!奶奶只是用瘦弱的肩膀和爷爷支撑着一家人。父亲十五岁时,祖父为了逃避国民党招收青年男子的努力,通过朋友把父亲送到Xi安“忍相公”,母子被迫分开。全国解放后,我父亲在Xi安结婚了,后来因为我父亲,我连续生了两个妹妹

母要上班,断奶之后,他们就把孩子送回老家,爷爷奶奶又开始带孙子。我和弟弟相差一岁多,都是出生后过了百天就被送回到爷爷奶奶身边,家里买了一只奶羊,每天爷爷外出放羊,奶奶在家照看嗷嗷待哺的我和弟弟,在爷爷奶奶的悉心照料下,我们喝着羊奶长大了。

姐姐、弟弟到了上学的年龄都陆续回到了父母身边,我被留在老家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小时候我只知道有爷奶,不知有爸妈,他们工作忙,平时也极少回来看我们。我对爷爷的印象其实是模糊的,仅有的记忆就是病床上的爷爷,那时他已不能独自坐起来,每次喂他吃饭的时候,奶奶先把爷爷扶起来,然后让我坐在爷爷身后撑住他。至于爷爷去世后的场景,我记忆里是空白的。爷爷去世后,我就和奶奶相依为命,她依然不停地纺线、织布,说留以后给我们姐妹作嫁妆,后来奶奶给我们姐弟四人每人都准备了好几床粗布单子,给我的要多一些,我们都用了好多年。现在,我的箱子底层依然保存着奶奶留给我的一沓粗布,一直舍不得用,看见它们就感觉奶奶仍然陪伴在我身边。那时,奶奶也给别人纺线挣钱,我上学的学费、书本费,全是奶奶摇着纺车挣来的。我在很小的时候,也学会了纺线,每天放学后,除了和小伙伴玩,就是帮奶奶纺线。

初中毕业后,父亲没让我继续上高中,而是托朋友让我到离家不远的镇上一家工厂去做临时工,我虽然想上学,但还是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后来恢复高考,我很想去学校上学参加高考,同样遭到父亲的反对,也许是他怕我走了没人陪伴奶奶吧。从此我就彻底断了上学的念头。后来偶尔会想起这件事,总会对父母当年不让我上学心存隐隐的抱怨。

工厂离家十几里路,骑车子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家。我隔三差五就回去一趟,主要任务就是给家里的水缸挑满水,够奶奶几天吃喝洗涮。那时我才十五六岁,奶奶怕累着我,专门找人给我做了一付较小的挑水担子,买了两只比平常人家小一些的水桶,装满一水缸需要两担水,水缸满了再多挑一担水放在那里。然后我在灶前烧火,奶奶擀面,做上半锅汤面条,虽然没有多少油水,但对我来说,那是最好吃的饭了,我呼噜呼噜能吃好几碗。做的时候专门多做一些,剩下的第二天早上回锅一热,那一碗稠稠的糊涂面条,感觉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了,几乎每次回家都重复这样的场景!到现在我仍然喜欢吃面条,但再怎么做,都吃不出当年的那种感觉了。后来,我不想吃厂里食堂的馍馍了,奶奶就为我蒸馍,每次回家走时都会带一包馍,当时从家里自带馍的工人很多,大师傅会把我们带的馍和食堂的馍一起加热,这样既能吃好,每月还能省几元钱的伙食费。偶尔我几天没回去,奶奶就会把馍送到厂里,那时又没有客车,年近古稀的奶奶是一步一步走着来的,少不更事的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享受着这一切。

到了我谈婚论嫁的年龄,奶奶希望我能找个就近的婆家,方便以后照顾她。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先生后,我首先声明我要抚养奶奶,以后还要给奶奶养老送终,他郑重其事的答应和我共同承担这份责任。我第一次带他见奶奶的时候,邀了厂里一个要好的姐妹相陪,奶奶又是摊煎饼,又是炸油糕,忙的不亦乐乎,我就知道奶奶对他是满意的,心里一块石头算落了地,当时压根没想到要征求父母意见,认为只要奶奶点头就行了。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和女伴先出了门,在巷口等了好一会才见奶奶送他出来,路上我问他和奶奶说什么了,他只笑不答。后来我问奶奶,奶奶说:他问咱家粮食够不够吃,不够的话他想办法给买。那时农村才实行联产承包,我家没劳力,粮食不富裕。就是这一句话,让奶奶认定他是个靠得住的人。三十多年过去了,我还会经常拿这句话和先生逗趣。结婚以后,我回奶奶家比回夫家更多一些,公公婆婆也是非常好的人,每年春节我们在家待几天,他们就会催我们去奶奶家陪奶奶几天。先生从此也接过了我挑水的担子,后来家里接上了水管,才不再去井旁挑水了。先生对奶奶极好,甚至比我这个孙女都有过之,我脾气不好,有了烦心事,奶奶就成了我的出气筒,有时为一点小事,我在奶奶面前就粗喉咙大嗓门的说话,根本不去考虑奶奶的感受,为此,他没少批评我,我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很负疚的。奶奶想要什么他从没有驳回过,平时把奶奶的生活也安排的非常妥帖。提起我先生,奶奶就赞不绝口,她的一帮老姐妹也都羡慕她好福气,有一个比儿子还好的孙女婿!

也许是我从小就一直和奶奶在一起的缘故,几个孙女中,奶奶最心疼我,有时她在西安小住,呆不了几天就要回来,总说是不放心我。两个姐姐为此常在我面前带有妒意说,奶奶和你最亲了。我也一样,奶奶不在家的日子,我就感觉真是好漫长,渴望奶奶赶快回来。我有了孩子后,已过古稀之年的奶奶就像当年拉扯她的儿子、抚育她的孙辈一样,又继续照看着她的重外孙。奶奶说我不会做活计,孩子的棉裤棉袄,该拆洗的时候,她就会带着老花镜一针一线的给缝好,在她眼里,虽然我已成人,结婚生子,但好像仍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奶奶心地善良,豁然大度,乐观知足,和邻里关系都非常好,我们给她买的好吃食,她都会拿出来让大家分享,所以我每次都会多买一点,好让奶奶在人前炫耀她的幸福。每天下午的时候,我家大门口总是坐着不少大娘大婶们,手里一边做着活,一边谝着闲,我有时回去也常常坐在他们中间,然后把给奶奶买的或水果或点心拿出来让他们吃,听着她们说奶奶苦尽甜来,该是享福的时候了,奶奶就一副很满足、很享受的样子。

前年,八十二岁的父亲也去世了,我本想把父亲的骨灰拿回家乡和奶奶葬在一起,让奶奶不再孤单,再者也算父亲落叶归根。可姐弟在西安已给父母买好了墓地,未能实现我的心愿。因为爷爷过世的早,我年龄还小,每年的清明节、送寒衣节,都是奶奶一个人去爷爷的坟地祭奠他。后来生产队大搞深翻土地,平了很多几十年的老坟,爷爷的坟头也被平没了。奶奶去世后,一直没能找到爷爷坟茔的具体位置,只知道个大致方位。所以,爷爷奶奶相隔多年后,九泉之下仍难以相聚。每想至此,我心里就会一阵阵的疼痛,感到自己难辞其咎,爷爷去世几十年了,我竟连他的坟地在哪儿都不知道!

岁月易逝悲难去,梦里唤亲泪湿巾。奶奶,我宁愿相信真有天堂,您在这个无忧无虑的地方,用慈爱的眼神依然守望着我!

奶奶,其实您一直都没有离开我!

王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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