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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担


时间:2021-02-26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2011年9月,被称为全国四大秋炉的济南,自然不再那么闷热。相反,有时空气中有一丝凉意。

济南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素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一山,半城一湖”之称。

2011年9月1日,济南公交总站北外广场热闹如春运高峰。远远望去,嘈杂的人群和包裹像一群蝌蚪一样纠缠在一起。

这些人有的拎着皮箱,有的拎着编织袋,有的拎着保温瓶。他们杂乱无章,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显然,他们秋天没有来这里旅游,这真的让人困惑。

这些人看到“大学科技园2号大巴”来了,就挤上来冲向大巴。

公交车司机站在公交车门口,像列宁宣言一样打手势,高喊:“同学们,家长们,别急,别挤,排队,一个一个。”

原来今天是大一新生进入大学的日子。怪不得这么多人。

这种场景,就像城市上空的白色雾霾,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瞬间觉得计划生育真的很有必要。无论高考是被沙网残酷筛选还是河里没有鱼市,都说明人口基数大。

但是不管父母有多挤多渴,今天都是快乐的,值得的。

因为,我们的父母从小就教孩子上大学,就像自己的梦想一样。

由学生和家长驾驶的2号大学科技园巴士悠闲地走走停停,在车流中蠕动。

在此期间,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才能穿过拥挤的城市,到达荒凉的郊区,然后到长清大学科技园,这里离车站几乎有一百英里。

这些家长和孩子,就像公交车上塞在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往往到了学校就没有一点汗了。

这也让很多大城市被宠坏的孩子抱怨和惊喜。他们梦想的大学怎么会那么远,狗不拉屎?

这就是生活,我们不应该随时抱怨,因为抱怨是没有用的。

容易抱怨的人,不是年轻,就是一事无成的失败者。

长清大学科技园有山有水有商业街有很多大学。虽然离市中心很远,但绝对是学习的好地方,养老的好地方,城市的天然氧吧。

这让很多大一新生觉得是心灵的慰藉。这个地方至少不缺美女帅哥。

长清大学科技园没有市中心繁华。一条大路穿过大学城,剩下的是一条林荫沥青小道,连接着所有的大学。路边是法桐、海棠、冬青。

平日里,这些步道里人少,静得跟山水画里一样。

只有在周末才会有成群结队的学生断断续续地逛商业街或大学。

开学第一天,岳麓大学门口有一扇很大的轮式门,像婚礼一样快乐。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欣欣学生。

两法同之间,红色横幅上,有几个醒目的金字:“今天把孩子交给我们,明天把人才交给父母。”

看到这些话,每一个孩子,每一个家长的脸上都泛出了一阵阵的“安慰,放心”。

就算你不太了解学校,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孩子的青春从踏进校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交给学校了。

事实上,很少有父母真正了解一个孩子的学习情况和大学,但他们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

招收新生的土路大学,与其说是大学,不如说是市场。里面全是保温瓶,脸盆,锁,牙桶,手机卡。

父母,疯狂买这个买那个,对农村孩子来说并不奇怪。他们消息灵通。这就像在农村集市上卖年货一样。

这一天,校园道路和操场上全是车,有路虎、奥迪、奇瑞、面包;有人拉行李箱,有人提编织袋.

扔了总比货好,人死有余辜。

宿舍门口四角有桌子和遮阳棚,是新生查看录取通知书、领取被褥、交学费的临时据点。

九点多,一辆高级黑色奔驰轿车从极限路(大学路的名字)直驶进体育场的空地,在升旗台附近停了一圈。透过前挡风玻璃,你可以看到一个戴着平板太阳镜的老人,一张留着胡子的脸和有点臃肿的身体,穿着黑色西装,有一条斜裂缝。

喜欢一个人,是的。

像没有头罩的卡扎菲一样,他有点匆忙地掏出了车钥匙。奔驰汽车的烟囱冒了一缕白烟,把火扑灭了。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人,长得有点像落了胡子的庄稼缺苗,扎着一个紫红色的小马尾。他在一个小镇上看起来像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老人解开安全带,拿起钥匙,艰难地把身体从棕色皮座椅上移开,打开门走了出来。他大概175中等身高,东张西望。

年轻人也从车里钻了出来。他大约185英尺高,东张西望。老人打开沈达的行李箱,首先提出一个鼓鼓的红白格子包,然后拿出一个鼓鼓的装满东西的塑料袋。

年轻人提出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顺手拿出一把装在棕色木箱里的吉他。

从他打扮的样子,从他东张西望的样子,从他打开后备箱的样子,就像香港电影里的黑社会一样,他观察着有没有尾巴,有没有纸条,然后他信心满满的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然后慌慌张张的处理着逃跑的钱和东西。

老人提着两个刚从大奔后备箱里拿出来的包,乱七八糟的,和他的西装领带有点格格不入

调,看上去很不舒服。

年轻男人,右手拉着那个刚从大奔后备箱提出的,比较体面的银灰色拉杆皮箱,背上背着那个褐色吉他木箱,比较悠闲的跟在老男人后面。

这场景像是西游记里沙僧挑着担,孙悟空背着小包袱的场景。

让人觉得协调,又很不协调的感觉。

这两个人向男生宿舍,楼报名处走去,年轻男子把银灰色拉杆皮箱放在了脚底,背着那个褐色吉他木箱,就去学校报名处核对录取通知信息了:杜飞,青岛人,1991年3月出生,录取了赟麓大学金融学院。

显然那个老男人,就是杜飞的父亲,从他的穿戴,合开的车就不难发现是有钱人。

不错,他是青岛当地怡和地产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板。

只所以让儿子学金融专业,他希望子承父业,在不久的将来,儿子可以帮衬着经营公司。

因为他自己只有小学文化,好多公司事物只能委托别人。

他一手抓着两个鼓鼓呛呛的包,一手抓着银灰色拉杆皮箱,让儿子去领,学校统一发的被子,褥子,床单,被罩,毛巾什么的。

杜飞排了大约7-8分钟队,拥拥挤挤的从人群里挎着蓝色的大包走出来,他的父亲脊背上,背起那两个鼓鼓呛呛的包,像是一匹疲惫的骆驼,又一手接过他刚领的蓝色的大包,他走在父亲前面,右手又拉着那个比较体面的银灰色拉杆皮箱,又背上了那个褐色吉他木箱,比较悠闲的走在父亲前面,一手拿着一张学校发的宿舍位置条:金融学院3#男318室5号床上铺。

父子俩,在几栋宿舍楼间转悠了一圈,才找到了金融学院3#男生宿舍楼。

虽然不高的3楼,臃肿的父亲就气喘吁吁了,找到318室,杜飞打开宿舍门,桌子上,床上还存留着上一级师哥的东西。

他的父亲就迫不及待的一屁股夯在有灰尘的床板上,沉重的身体夯出一阵卟頭,并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抽了出一根,刚点上,就在地板上搓死了,扔在了垃圾桶里。

他看父亲满头大汗,就顺手从包里拿出一瓶饮料给父亲喝,他的父亲摇了下头说:“你喝吧,我赶紧给你铺铺被子,待会儿,同学都来了东西都没地方搁喽。”

他的父亲十多年不干这种杂活了,不是懒惰,是没有时间,都是他母亲打理家务。

他的父亲把从家里带来的被子托上双层床,挪动着臃肿的身体,攀爬上摇摇晃晃的双层床,拿起一把扫把头,打扫着床板上的灰尘,铺好了床铺,有点土头土脑的坐在了铺好的床上,像个孩子。

他的父亲和他说:“飞啊,我把学校发的被子,褥子捎回家让你妈洗洗,改天我来看你的时候,捎过来你倒换用,学校的被罩,毛巾记得自己洗洗再用。”

他倚着个床腿,一边玩手机,一边答应着,嗯嗯。

他的父亲从床梯上小心翼翼的出啦下来,和他一起走到宿舍阳台,看着楼下大包小包的家长和孩子。

父亲感到了一股欣慰,又感到了一份说不出的感觉。

他的父亲一手扶着阳台栏杆,另一只手使劲抬高拍了下他那骨干的肩膀说:“飞啊,从今天起你就要学会独立,你长大了,在家你妈老宠着你,在学校不要惹事,给我省点心。”

“时间也不早了,那就走了。”他的父亲又说。

他撅了下嘴回了句:“恩,我送你下楼吧,爸。”

他的父亲又一次使劲抬高了手拍了下儿子那骨干的肩膀,只是这次用力抓了一下,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又缩了回去。

这次高个子的他跟在有些臃肿,走路有点晃晃悠悠的父亲后面,走到了楼下,走到了极限路,走到了体育场,他的父亲转身看着儿子,又一次使劲抬高了双手,拍了下儿子那骨干的双肩。

但这次一句话也没说,上了那辆黑色高级奔驰轿车,从褐色真皮椅上拿起了墨镜哈了口气,擦了擦戴上了,熟练的系上了安全带,钥匙一插,发动机咕隆隆的响起来,两个烟筒分别冒了股白蒸汽,就缓缓的消失在他的眼睛里,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父爱,第一次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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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不需要太多的雕饰,更不需要太多柔情似水,只需要朦朦胧胧的矗立就足够了。

转眼间,下午两点钟了。

但,杜飞所在的宿舍里还有两个空铺。

这时,突然有同学说:“这两个空铺不来人的话,就忒好了,那的放多少行李啊。”

就在这时,听见楼道里传来吧嗒,吧嗒的高跟鞋声,伴随着女人的哈哈笑声。

一会儿,一个年轻女人推开了318宿舍的门,一身正装板板整整的,穿着一双橘黄色高跟鞋,身上散发着一股香水味,一头柔顺的散发,右手领着一个深红挎包,左手拉了个黑色拉杆皮箱。

面带微笑的说:“哎呦,都来齐了啊。”整个人就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

如果不看她身后靠门扛的男孩,会被误认为是某个舍友的女朋友,来宿舍找男友。

因为她,虽然 儿子都上大学了,还像是夕阳下的新娘,一点不像四十多岁的女人。

那个男孩背着黑色背包,两手托着学校发的蓝色被褥大包裹,用手巴拉了下歪倒的行李,从门口挪动着挤了进去,他一脸清秀,其中左耳垂戴着银色耳钉,穿了一身黑色小领修身西装,头发梳理的利索见底,两鬓却是光光的,有点像日本动画《灌篮高手》里的三井寿,中等个子175左右,但是体型胖瘦均衬,算是小鲜肉的类型,也是当下少女们的菜。

显然这是一对母子,无论穿戴风格,还是相貌都是那么吻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真让人不可思议,又让人羡慕嫉妒。

那个中年女人叫了声:“瑞瑞,把门后那个扫把头递给我来。”

原来那个酷似三井寿的男孩叫瑞瑞,显然是小名,大名叫夏洛瑞,是本地济南市人。

他的母亲是山东省第一实验中学的高级英语老师,希望他毕业后像他爸那样,能够去财政局那样的单位,找份稳定体面还有出息的工作,将来可以留在济南本地工作,不希望他走远。

无论何时,每个父母都会为孩子未雨绸缪,尤其是这种城里的独苗高干子女。

而对于农村孩子,就显的不是那么在乎了。

因为他们的梦想就是走出大山,走向城市,至于那个城市不是特别重要。

因为他们的父母,早就享受够了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了。

夏洛瑞的母亲可能由于自身老师的原因,不一会儿就和同学们打成了一片,一边打听这个同学哪的,一边问那个同学哪的,就在4号床下铺,用扫把头,轻轻打扫着,又从包里拿出卫生纸,擦床板上的残留灰尘。

他呆立在母亲身旁帮忙递被子,褥子什么的,他的母亲把褥子铺好,两只手对折展开床单,用手处理着皱褶的地方,把被子叠成豆腐块,放在床头。

他的母亲又去整理床底,把脸盆,鞋子摆成两点一线,不知道的还以为军训开始了,教官在演示叠被子,整理宿舍呢。

也许每个母亲都一样,也许每个母亲都不一样,无论你的母亲是老师,还是公务员,还是农民,那又如何呢,她们是最美的女人不是吗?

同学们看着夏洛瑞的母亲,给儿子整理衣领子,脑海里会想些什么呢?

我们不会懂,只有问每个人,不同的生活环境对母爱的理解,也不尽相同。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三点钟,他陪着母亲谈说着下了楼,两个人像姐弟,像情侣。

虽然他是本地的,按常理随时可以产空回家,但还是站在母亲离去的路口远远地看着,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到了宿舍。

此时,下午六点了,七点半就要开班会了。

杜飞卧在床上玩手机,夏洛瑞坐在床上和同学聊济南哪些景点,还有的同学躺在床上闭目小憩。

就在这时,关着的门被叱啦推开了,进来了一个皮肤黝黑,因为一副瘦腮帮,显得下巴很尖,鼻梁很高的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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