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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
时间:2020-12-27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我姑姑的名字叫辛西娅刘。准确的说是我爷爷的同父异母哥哥的儿媳妇,我爸爸的堂妹。
我姑姑家和我家虽然是堂兄妹,但是他们是村里唯一的亲戚,互相依靠,是唯一的一家人。
每当我家或者姨妈家有喜事,双方都会提前商量:筛选宾客名单,准备彩礼,准备足够的柴火,打扫屋子,借筷桌。婚礼当天,全体员工去吃饭。大人负责接待,孩子做小杂事,都很忙。
大堂哥结婚那天,我第一次当搬运工,去下庄女方家抢老婆的厕所,第一个扛回家,通风报信。三日宴后的第一餐,我家从自己的宴会上接待客人,这叫接待。因为我们的至亲只有两个家庭,所以只有他们和我们相遇。饭后,客人们回到姨妈家吃最后一餐,也就是所谓的晚餐,婚宴圆满结束。在我家的每一件喜事上,我姑姑都比我叔叔来得早。
我和姨妈接触最多,时间在同一个房子里。
那一年,我姑姑家因为要盖新房,临时借了我们家那一半属于别人家的房子,所以来来去去很近。每当父母斗嘴或吵架时,阿姨总是尽力讲和。而且,在矛盾的风口浪尖上,大妈总是节外生枝。
有一次,我们家柴堆里的柴火用光了,虽然责任不在双方父母,而在我们兄弟的疏忽。可能是母亲偏心儿子,不让父亲骂她,惹父亲生气了。他们越吵越凶。姨妈得知后,立即从她的柴堆里拿了几捆柴火放在我的炉子上,避免了事态的激化。
偶尔妈妈生病的时候,阿姨总是放下工作,过来帮忙涮涮,提水,做饭。成了我家不可缺少的帮手。一旦她家有新鲜好菜,阿姨会尽快在我的炉子上放一碗。
后来阿姨新房子盖好了,阿姨家搬回来了。虽然两家人已经不在一个屋檐下,但根本没有拉开亲密的距离。不管大事小事,阿姨都会带着长叔叔和短叔叔来找爸爸。有客人从家里来,叫父亲陪着;在家杀猪,叫爸爸吃饱饭;婆媳之间发生了纠纷,我让父亲主持公道。
有一天,我们在吃饭的时候,阿姨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咝咝地跑到我家,向我爸吐露说,大堂哥自私,偏心老婆。叫我爸去骂大堂哥。
过了几天,姨妈又来我家,跟我爸诉苦说:“叔叔,这次我们要分开了。我不打算叫我儿子他叔叔,我只能靠你主持正义。”父亲到姨妈家调解后,认为母子矛盾和婆媳矛盾无法缓解。于是,父亲作出裁决:游说哥结婚时欠的债,由游说哥偿还,家里的口粮按人口平均分配。家里有重复的农具,游说兄弟拿一个,如果只有一个,就留给其他兄弟。老房子是大堂哥的。选个好日子,大堂哥就搬回老房子。新房子属于另外四个兄弟。我爸的话在我姨家就是一句话,没人敢反抗。
于是大堂哥在祖屋住了两年,全家搬到了星溪方圆(现在政和火车站所在地),阿姨家安静了一段时间。
后来二表姐结婚不久,他犯了和大堂哥一样的错误,父亲又主持了分居手续,这是二姨家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分居。这时候我们已经搬了新房,老房子留给二表哥了。
可能是因为两个哥哥相继离开,削弱了创造经济的凝聚力,也可能是因为自身内部的因素,三个表兄弟逐渐错过了谈婚论嫁的最佳时机。一个卖锅的房客,也是他姑姑家的朋友,帮他介绍了一个比他小十五岁的高个美女。婚礼当天,每个人都很开心,也很担心他们的比赛。果不其然,好景不长,三表哥突然丢下小女儿跑了。从那以后,三表哥再也没结过婚。家务的重担又落在阿姨肩上。
有一次,三表姐因为家里的琐事和小表妹吵了一架。小表妹用木棍砸三表妹,大妈上前一步,木棍砸在大妈的左臂上,把骨头砸断了。结果左手终身残废。
有一年清明,回老家,在村委会楼上聊天。突然,我从窗户往下看:一个老太太正走着,腰呈90度。我问身边的人:“那是我阿姨吗?”“是的,别看她佝偻病。她晚年会上山采茶!”
我匆匆下楼。我阿姨要去诊所买药。我抱着阿姨,边走边聊。我不禁泪流满面。我拿了些零花钱给阿姨,她就给了。第二天中午,阿姨找遍了大部分村子,约我吃饭。我不开心是因为找不到。
就在我要离开的那天早上,阿姨带了一袋平时我很讨厌吃的妈妈蛋给了我们兄弟。坐在我的大厅里,舅妈断断续续地吐槽着悲哀:你二表哥死于那种绝症,家里本来给他找了个坟墓,可偏偏他葬在福州,尸骨不能带回家。姑姑带着悲伤,但却特别平静,看来,姑姑早有准备,磨练出了比年轻人更坚强的意志。
阿姨起床的时候,我想帮她回家,但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左臂,阿姨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突然,我感到一阵绞痛。
这是我90岁的阿姨吗?
2017年5月30日。上海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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