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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剃了光头
时间：2020-12-23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一扇窗户之外，只要我愿意歪着头朝正确的方向看，我就能看到一个相当胖的脸向前突出的年轻人，他的脖子藏在衣领里，他短小精悍的身体像茨威格的列夫托尔斯泰。从早到晚，他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仿佛在悬崖边徘徊，有时会停下来坐在椅子上抽根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当瞥见这样的场景，我都会小声嘀咕一句：“好奇怪的人。”我一度怀疑他像太宰治，但我从未见过他写作，所以我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生活可以像他一样乱七八糟，世界上没几个人。是松子的男版吗？
于是日子过了很久。一天早上，我发现他正在关门出门。我对他还活着感到惊讶。更让我吃惊的是，他全身上下都是打扮，改变了平时邋遢的形象，远远看去还是很有魅力的。头发尖刺，梳子痕迹清晰可见，皮鞋被涂了一层染料，没有公文包，挺着肚子大摇大摆地往前走，最后消失在走廊的角落里。晚上，直到我睡着了，我才看到他回来。几天后，我还是没有见到他。我想知道他在外面是否有麻烦。毕竟他还记得外面世界的样子。原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过几天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但是头发没了，秃顶了，堪比一个刚出狱的人。他这次出门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因为我不知道他原来的样子。他没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而是整天坐在沙发上发呆。有一次半夜起来，惊讶的发现他的窗户还亮着。我伸出眼睛往外看。除了荒凉的街道和东南面的月亮，什么也没有。出于好奇，我把注意力转向他的房间，看看他在做什么。我看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像一尊雕像，不时喘着手里的烟，脸色凝重，一团团烟雾像挥之不去的烦恼一样在他的头上喷涌。过了一会儿，他把烟头摁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试图做些别的事情。我起身习惯性的想摸摸头，但手在我要摸头发的瞬间停住了，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手。万家灯火，这一家却寂寞寂寞。凉风吹来，我缩着脖子，关上窗户，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楼下的噪音吵醒了。我探头一看，地上有一滩血。警察在问问题，远处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立刻拉上窗帘，心里一阵恐惧。当我再次拉开窗帘时，许多天已经过去了。当我习惯性地歪着头向右看的时候，发现对面空无一人，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早已告别。后来我也离开了那个地方，不想再对光头要去哪里做多余的猜测。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地方，故事没有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的情节发展。现实生活本来就很难。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多少人活得像虫子一样。有人选择离开，有人选择忍受，有人选择反抗。如果真的要管，那也是警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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