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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的刺玫花（寨里村记忆系列散文之二）
时间：2020-12-19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农历四月底可能是寨里最忙的季节之一。当时，村子里百岭周围的刺玫瑰花在温暖的春风一起盛开，村子的外面瞬间沐浴在花香的世界里。远近亲戚，或者妈妈，或者阿姨，或者阿姨，都会蒸一笼馒头当礼物，拎着篮子去走亲访友，看花谈家。
这是土改后出现的新规则。以前大部分田地都是地主的；现在不一样了。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田埂。亲戚来了，可以在他们的田埂上看花，收豆子、茄子、辣椒等蔬菜，开心快乐。
说到玫瑰花的绚丽，寨里真的很值得炫耀。千朵刺梨花沿着沟壑枝桠一直延伸到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就像一个艺术家手里拿着一支巨大的钢笔在地上画画，霓虹灯在飞，云在蒸。收集了一张色、香、形俱佳的美图。目前，整个村庄都嵌入在画面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在亲戚中，我最看重姨妈的女儿小美。她比我大八岁，已经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她如花似玉。她身材苗条，皮肤白皙，一双乌黑亮丽的大眼睛，堪比和田岭上盛开的刺玫瑰花。来自四面八方的年轻人像蜜蜂和蝴蝶一样追逐她，但她像一位骄傲的公主，她一点也不鄙视他们。每年花季的四月，她隔三差五就跑到我家。妈妈问她怎么了，她说：“阿姨！我无事可做。我只是来看玫瑰花的。来到你的刺玫瑰花丛中，我觉得自己成了仙境中的花仙子。”
然后我在我家一亩地的田埂上溜达。我家的屋脊靠近城墙，四周的沟渠里都是玫瑰花，茎粗，花大，一个个叠起来，比人的头顶还高。她一个个看着闻着，不停地说：“好美！好漂亮！”。直到过了中午，我才看够。妈妈站在村口喊了几声才回家慢慢吃。有一次，她搬了两张小凳子，拉着我坐在田埂的花丛下。我问她在关注什么，她平静地对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很多年前有一个二十岁还没结婚的女孩。她坐在玫瑰丛中哭了三天。媒人带来好消息，说有个富家公子愿意娶她。后来我结婚了，出去了。”我说：“天上有灵，我交了好运！”她有点神秘地说：“你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吗？”我问：“是谁？”她说：“是你阿姨，我妈。可见这刺玫瑰花不仅漂亮，而且有灵气。是人。”这时我才知道，表哥喜欢刺玫瑰，不仅仅是因为它好看，还因为它有另外的含义！我说：“姐姐这么漂亮，这么有见识，一定有一个对你满意的老公在等你！”她笑着说：“好哥哥，姐姐借了你的好话。”
我家屋脊东北角有一棵刺玫瑰花藤，两边靠近水边。长得格外茂盛，顶端的花大如莲。她指着最大的一个说：“这个长得像谁？”我笑着说：“除了姐姐还能像谁？你看你周围成群的蜜蜂蝴蝶，像那些追你的浪子吗？”她立刻沉下脸说：“哥哥，不许你乱说。”说完竟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你要看好这朵花，但不要让别人乱采。我每隔几天就来看一次。”我说：“我一定要乐观，我会把她当姐姐的！”
后来表哥再也没来过。我问我妈，她妈说：“你表姐问婆家。”我问：“你是哪里人？”母亲说：“是我们邻村的徐章的。你还认识他。他姓张，跟你学的。”啊，我想起来了，张宏谋，比我大五岁，比我表妹小三岁。以他的才华和长相，比不上堂哥，但也勉强匹配。结婚那天，我也去了。表姐情绪低落，却勉强笑着对我说：“姐姐就是这样。你要看好那朵刺玫瑰花，不要让别人摘。”我点头同意。
回来后的第二天，我去田埂上查看，我大吃一惊：荷花般的玫瑰花里只剩下一朵绿骨花，还有几片巨大的花瓣被风吹到了地上，虽然它们的粉红色还是一样。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一个一个捡起来，用纸包好，埋在沟里。接下来两年的4月，田埂上的刺玫瑰还在开花。每年都盼着，可是表姐再也没来过。1954年全村实现农业合作化。当土地相连时，山脊周围的沟被填满，沟边的玫瑰花被摧毁。这时候听我妈说，表姐已经有几个孩子了，整天忙着顾不上东西，探亲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最后一次见母亲是在她去世之前。这时候她已经快七十岁了，已经满头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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