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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纸——讲讲爷爷和奶奶的故事
时间：2020-12-09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我的话，一个年轻女孩，人生阅历还浅，没什么好说的。
我来讲讲我爷爷奶奶的故事。
爷爷是镇上的中学老师，奶奶是农村妇女，什么字都看不懂。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结婚的时候。
爷爷性格温和。他可能在学校里什么都说了，但他回家后很少说话。
奶奶性格泼辣，国内外辛劳也在掌控之中。
爷爷很少和奶奶争论什么，但他真的很生气。他去田里转了转，抽了根烟。当时家里有两个大学生，还没戒烟成根，就买了烟叶卷起来。他们捡起地上枯萎的杨树叶，也可以把它们碾碎，卷在淡黄色的薄卷烟纸里当香烟。
抽了几口，心里气压就下去了，就拍拍裤子回家了。
几十年来，愤怒和怨恨，都夹杂着令人窒息的劣质烟，沉淀在心肺，侵蚀着身体。
爷爷是个大气人，十几块钱的工资，吃喝，两个大学孩子的学费生活费，偶尔给参军的大儿子寄几封信。留点，熬夜刻模板，给学生打印试卷。要么买点笔墨，送给来乡镇的，免费写红白字，过年写春联。那时候读书的人少，写好书法的人也少。爷爷成了大忙人，不会拒绝人。镇上村里的人几乎都来求书法。爷爷积累了很多好的缘分。
奶奶是个自私小气的人，大概是天性吧。后来她还提到，看到陌生人来家里“占便宜”就是发脾气。奶奶几乎和全村全镇的人都吵过架。有人来找爷爷要话，她一脸阴沉，等着人走，怨气都在爷爷身上。
爷爷被骂了，肚子里全是墨水，脏话也跳不出来。奶奶抱怨爷爷不懂得伤人，不懂得体谅温度和温暖的变化后，一个人回家后去田里走来走去，抽了几根烟。
夹杂着愧疚和愤怒的烟雾在心肺中沉淀，侵蚀着身体。
年复一年。上大学的孩子都工作。军人子女也退伍。
爷爷成了高级教师，教一届又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奶奶在家养家禽家畜，整天吵吵闹闹，疲惫不堪。她让爷爷放学去喂鸭子和羊。喂羊的地方，烟头遍地。
年复一年。三个孩子都成家立业，有了孩子。
爷爷抱了抱外孙女，给了他一个好名字。孙女和孙子长大后会画画和写字。
奶奶不喜欢孩子吵吵闹闹，就把孩子分开了。爷爷管不了。
爷爷躲在父亲曾经住过的西房里，抽着烟，读着满是霉味的旧书。
年复一年。爷爷退休了。孩子的孩子都上学。
父亲是十几年来年纪最大的军人。我是去抗洪的时候出生的。我上学前班的时候，他退休了，被分配到当地工作。一月一百多块钱养不了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孩子。想学个手艺吃饭，20多岁年纪没钱，找爷爷借点钱交学费。
奶奶不肯给，说不能否定他儿子。
爷爷一直抽烟咳嗽。偷偷给爸爸几十块钱，拿着卷烟纸。
我爸妈哭得死去活来，最后借钱，只好北上打拼。
年复一年。叔叔突然打电话告诉爸爸，爷爷偷偷进城检查身体了。恐怕有点不对劲.
那天晚上爸爸买了火车票回了老家，带爷爷去济南体检。
是癌症，肺癌。
病因，过度吸烟，慢性抑郁症。
我爸妈把上海的店关了，把新买的房子挂给中介赶紧低价卖出去。钱在，带爷爷去治。
经过半年的出轨，奶奶得知爷爷其实得了癌症。
纪陪爷爷看病
话，说了好久，奶奶心里多少听了一些。
当时正面临中考，自告奋勇要成为全市最好的高中。房子卖了，一家四口住在小房子里。我爸妈怕打扰我，也没怎么跟我说爷爷的待遇。随着新年的临近，爷爷回到了家乡，住在城里的一家医院里。我妈妈有时间会带我去医院看爷爷。
临近春节，我在家放寒假，爷爷奶奶也搬进来了。我父母给爷爷买了一个电热器和一个空调。
爷爷不喜欢呆在房间里，所以他经常坐在客厅里。
有一次我写完试卷出来喝水。看到爷爷躺在茶几前，奶奶坐在一旁。
爷爷说，你大半辈子了，连我的名字都不认得了。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笔教奶奶读书。
奶奶说，我还不会写名字。
爷爷说，我教你写字，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奶奶落笔这样写？
爷爷说，慢慢来，别着急。你跟着我写。
两个人坐在一起，安静而美丽。
这可能是爷爷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爱。
又一年。
6月，我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临近春节，爷爷走了。
两年后。奶奶经常流泪，说回家一会儿就觉得爷爷还在院子里坐着写东西喂鸭子。当我听到门口的声音时，我觉得爷爷回来找羊了。晚上，我梦见爷爷在吵架后坐在西屋抽烟.
之前说不应该总是和爷爷吵架，是为了压抑自己的脾气。
我没说爷爷死了，但也没怪她.
这两年奶奶一直在想，好多了。
爷爷一生一世，朝拜教会，吃酒，没有结婚证。
每个月都可以收到爷爷留给她的资深教师家庭的补贴。她经常轮流在每个孩子家住几天，有时住在老家下面的院子里。全靠她了。
乡下的老院里，有爷爷生前精心种植的石榴树和枣树，年年硕果累累。
院子里没有鸡鸭羊，或者经常在院子里想起爷爷。
西屋放满了爷爷的旧书，抽屉里放满了爷爷的毛笔和墨水纸。柜子上，爷爷的笔、墨、书画成捆摆放。
奶奶看到东西一副伤心的样子，就让爸爸去西房卖她能卖的东西。
当书打开时，金色和银色的纸片散落在烟盒里。爷爷把它们撕了出来，铺好，夹在书里。
有的是用油笔写的，墨迹未干，字迹已经晕了过去。
这个女人又和我吵架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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