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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隔


时间:2020-12-08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回家祭祖的时候见过她。

她是我小时候为数不多的玩伴,也是我一个叔叔的女儿,年龄和我差不多。我第一次拜她祖宗的时候她没出现。我去看望她爷爷(我三个爷爷)的时候,看到她从山上下来,眉眼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化了精致的妆,很成熟,一切都很熟悉。但是当我仔细看她的时候,我觉得我对她不是很了解。总的来说,整个人的气质变化很大。

我们拜曾祖父和祖母的时候,周围有很多蕨菜,她惊呼:“这里有很多蕨菜!”旁边的大叔嘲讽道:“你多带点,带回广东。”她咯咯地笑出声来,去摘蕨菜而不是祭祖。我突然有点恍惚。我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她总是像一只自由的小鸟。她不用太担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多次放学她都会带我出去玩,去土地庙,去水库。她总是玩得很开心,我却只能站着看她玩(因为怕弄脏了回去挨打)。当时我很羡慕她。偶尔回去晚了,外婆就跪下了。她知道后总是为我抱怨。她总是这样。她看起来无所畏惧,什么都不在乎。就像这一刻,她可以自由的采摘蕨菜,而我只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祭拜祖先。我不敢多说什么。我去城里读书后,我妈妈带我回去看望我的祖父母。我站在走廊上,看见她在我家对面的房子里玩弹珠。我真的很想请她过来和我一起玩,可是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看到我之后,以为没看到。直到天黑回到家,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过了这段时间,我和她渐行渐远,关系生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我们,我们过不去。

在我家吃过午饭,有人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她赶紧笑着回答。当时我很惊讶。我悄悄问我妈。我妈说不清楚。我又转头问奶奶。我奶奶回答我:“听说是订婚了,不知道那人是哪里人。”她比我小几个月,我也还在读书的年纪,但是她要结婚了,简直不可思议。我很想问她为什么选择这么早结婚,我也很想和她说一下对方作为老朋友的近况,但是我张不开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怕我语气不对,会突然得罪她,让她觉得我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直到所有人散去,我才和她说一句话。事后,我向妈妈表达了我难以置信的感受。我妈回答我:“在这样的穷乡僻壤,女人的地位并不高。20岁的时候基本都结婚了,何况还有两个姐姐。她父亲重男轻女,不工作。婚后她可能会好一些。”听了妈妈的话,心里很难过。大多数住在农村的女孩都像我的老朋友。他们选择年纪轻轻就结婚,然后生孩子,在这里过着平淡的生活。有些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所以会咬着牙把孩子送到贵族学校接受教育,期望他们进入大城市,成为城市的一员。现在我也明白了,打败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是我们的生活环境不同,我们自己的想法也不同。原来我一直活的无忧无虑,没有太多的家庭负担,爷爷奶奶和父母都是太多的老师,只要求我学习,所以我只需要安心学习,她却背负了太多。这一刻,她很心疼。

这次回家祭祖,让我感受到了童年玩伴和农村妇女沉重生活之间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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