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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舞
时间：2021-04-13 来源： 作者： 我 浏览次数：
我不知道躺在那个叫ICU的房间里的女人多大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躺在那里。我不知道她是睡了很久还是刚睡；不知道白大褂的人在忙什么，也不知道那些看起来傻傻的老女人的孩子在想什么；不知道老太太有很多电线，管道通向的小屏幕上显示的是什么；似乎是生命的标志，…密集的数字和凌乱的线条。
有一件高高瘦瘦的白大褂，似乎在谈论死亡。他可能指的是我看着不顺眼的显示心跳的曲线；一个秃顶的胖胖的白大褂站在老婆婆的床尾不停的喃喃自语，然后馄饨帽(护士)不停的把各种液体推进老婆婆手脚的血管里。
我看到小屏幕上有些数字跳不出来，好像有人在说是血压和血氧饱和度；我看到有些线条变直了，没有任何弯曲和起伏，仿佛是心跳和呼吸。我看到另一个穿着警察战术单位的白大褂。他挑唆了老太太半天，我也看不清楚。但是他走后，老太太嘴里多了一根管子。高个子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球，往老太太胸前的肺里打气，鼓鼓囊囊的，我看到老太太胸前起伏。
“8点33分”，胖医生用一种比平静还平静的语气说，“心跳停止呼吸，血压为零”，然后转过头，对一直站在老妇人身边的老人和他的后代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他说的是未来发生的事还是之后发生的事。那些女人已经开始嚎叫，但眼泪没有掉下来。只有老人还在床边，不听医嘱摆弄电线，坚持说接触不好。
不知怎么的，我失去了理智。胖医生手里拿着一个大注射器，上面有一根又长又粗的针。我不知道注射器里是什么样的药水。胖医生用他的圆手指在老妇人的胸部搜索了几下。突然，他把长针扎了进去。我肯定那是心脏的位置。被馄饨帽称之为强心剂的液体，慢慢进入了宁静的内心。胖医生非常用力地揉着老妇人的心脏。
突然，或许不是突然，小屏幕上的心线疯狂扭曲，旁边有个数字：162。胖医生和瘦医生的脸上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表情。看来馄饨帽的表情还是可以用惊喜来形容的。屏幕上所有的线条又开始跳跃，医生的表情更加扑朔迷离。
“8点47分，”胖医生用和以前一样的语气说，“心跳和呼吸都恢复了。”他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怜悯，这种怜悯就这样消逝了；但是老人的脸上却藏着一种不易察觉却意味深长的微笑。那些嚎叫的女人，嘴巴好像张开了，但声带没有振动。瘦瘦的医生拖进来一台大机器，他们称之为呼吸机，让老太太的肺不停地运转。
在我停下来观看的30分钟里，死神就像一个出色的舞者。他悄悄地走上舞台，莫名其妙地跳着舞，狂舞到高潮，戏剧性地走下舞台。所有的人都被死亡所感动，惊讶、害怕或兴奋，或失望，或震惊和无法思考。只有两个人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胖秃子医生和老婆婆一样老的老人，当我在门口停下来，走近床边嘲弄大家，然后回到门口，他们一直盯着我看。他们知道我是死神，活了很久很享受恶作剧的死神，也知道在这场戏谑的彩排之后不久，我就会来正式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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