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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聊斋之神秘的天眼
时间:2021-04-09 来源: 作者: 大  浏览次数:
  
大学毕业后,没有像当初预想的那样进大医院,而是被分配到了偏远山区的一个卫生院。好在这只是暂时的。三年后,我将被调回市里。我是抱着小时候把吃苦当训练的想法老老实实去的。
简陋的卫生所里只有三个人,包括我:干得跟枣核一样的老主任肖恩和四十多岁的护士刘姐。研究所的工作很悠闲,来来往往,就是老人量血压,孩子头疼脑热。当然,由于条件限制,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没多久我就厌倦了山里的窝。我整天想着回城里,然后我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有了一点安宁。
山区生活风平浪静,人们自然愿意寻找各种乐趣。年长的老人是很好的说书人。有一次出去看雷雨,在庙里躲了一会,那小半天听了好多故事。这种消遣不贵也不费力,最多就是磨利自己的嘴巴,很适合这个不毛之地。家里东西少,一有机会就出去收集各种故事。
当时听说罗家第三只眼。罗家老祖宗都住在这座山上,似乎和别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有些罗家成员会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在两眼之间的额头位置长出一只眼睛,和神话中的二郎神一模一样。这样的症状仅限于男性,发生的概率很小。几十年只有一个症状,感觉像返祖现象。如果只是外表不同,那也没什么。睁开眼睛的罗,据说能观察天空,知道好与坏。
七十多岁的罗,三十六岁睁开眼睛,被一些村民聘为算命先生。几年前的深夜,他匆匆下床,敲了敲门叫他们避难。结果那晚出现了几十年罕见的暴雨,很多房屋田地都被山洪冲毁。
罗最擅长看人。听说附近村里一个老人摔断了腿,被送到省立医院住了一个月。他活着回来了。罗在村口碰到他,看了他一会儿,又一起小声说了一会儿。老人的神色由喜转忧,最后无动于衷。老人回家后,把所有在外工作的亲戚都叫回来,整理好寿衣,过几天就走了。
罗常常预见灾难,这使村民对他的感情变得复杂起来,既恭敬又害怕。剧团来唱戏,第一个一直有罗的位置,但其他人都很远。罗走在路上很孤独。
我不相信这些荒诞的谣言。事实被口头夸大是不可避免的。我的看法很简单。罗的额头上可能有疣和黑痣,这使他看起来有三只眼睛。所谓的预测只是简单的演绎推理。我觉得罗只是一个略懂医术,心思缜密的普通人。
半年后的一个中午,我一个人在研究所值班。房间里只有一个老人挂着点滴。我困的时候,一个病人进来了。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罗。他额头上真的有一只眼睛,不是痣!
眉间以上的颅骨裂的像个洞,边缘的皮肤粗糙干燥。从眼睛来看,里面没有类似眼睛的结构,而是有东西穿过头骨生长,上面覆盖着一层白色的薄膜,像是脑组织。
“有什么事吗?”我假装平静的问道。
和大多数从未出过山的村民一样,罗用一种很重的口音说,他的眼睛不舒服,他希望有一些眼药水。当然,他指的是他正常的眼睛。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角膜发炎,巩膜布满血丝。我开了处方,让他不要用手揉眼睛。药水一天用三次。
他吃了药就出去了。跨过门槛前,他转过身,看了一眼挂点滴的人,像木偶一样向我走来。
“医生,多注意一下那边的病人。”他故意压低声音,看上去很模糊。“他救不了,让家人关注。”
我不禁怔了一下。老人已经90多岁了,全身都在承受着无法控制的器官衰竭,快要老死。别说是我们卫生所,连市里的大医院都无能为力,但他的死也是葬礼,村里会吹闹好几天。
更让人不安的是,他盯着我继续说:“医生,你最近要小心点。”他眉宇间的眼睛正对着我,黑洞像变魔术一样把我吸进去。一瞬间,我想起了大脑结构,灰色的大脑皮层,迷宫般的脑沟和脑回,它们像蜘蛛丝一样缠绕着我。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罗傅生拿了药就走了。三天后,在研究所打点滴的老人去世了。在村里,老人生前的生活用品被洗劫一空,以获得一些祝福,水位被放置了两天。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我还是吓了一跳。趁着有空,自己检查了一下身体,各项指标正常,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出事。
一个月后,有人请我喝了一杯。没多想就去了。席间,我灌了很多当地的酒,头都晕了。我的眼睛里有几个月亮。
回来的路上,脚下一滑,变成了一个泥坑。酒精和困倦带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的眼睛昏了过去。
第二天被一个老乡发现,送回研究所。据导演说,我当时就陷在泥里,只剩下一口气可以出去。我迷迷糊糊睡了几天才醒。我不敢相信,当我看着镜子里苍白、枯萎的人时,那是我自己。
更让我担心的是罗傅生的预言。是因为这场灾难他才让我小心的吗?如果他真的知道我会陷入泥淖,为什么不明确告诉我,他怕自己泄露太多“秘密”,会遭到报应?之前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但是有些动摇。罗额头上那个畸形的洞可能真的是第三只眼。
病好之后,我就踏实的在研究所工作了。在这段时间里,关于三只眼的事情还时不时在村里流传,我小心翼翼的记下来。后来时机到了,我如愿被调回市里工作。关于眼睛的事情,经过反复的调查和询问,我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三眼人在赤怪的古书里有提及,小时候割下额头的皮埋在黑石碑里。伤口和黑色的石头长在一起,从远处看,好像有三只眼睛,不
过这和文身一样不过是单纯的装饰。我猜想罗福生的三只眼应该是返祖的松果腺体,飞禽走兽包括人的祖先都有过第三只眼,随着进化,这第三只眼睛逐渐从颅骨外移到了脑内,成了“隐秘的”第三只眼。而有些罗家人的松果腺体却不甘寂寞地在中年后增生以至于形成额头上的天眼。
关于松果腺体的作用,科学界也只有一个浅显的了解,它对阳光极其敏感,在一定程度上能左右人的心情,由于松果腺体曾经担任过眼睛的作用,所以对外界的特殊信号较敏感,我们一般说的第六感也许就和它有关。罗福生有了异常发达的松果腺体能做到预测也就很正常了。
很多敏锐的动物都是提前感知灾难,罗福生提前得知灾难也与此有关吧。人在死亡或者生病前内部常常会产生异常,垂死的老人会有一种被称做老人臭的味道。欧洲一家养老院内就有一条狗,它能分辨出垂死的老人。
狗都能做到,罗福生自然也能察觉吧。至于我掉入泥坑生病的事,我想大概是个巧合。我水土不服,身体内部已经出现了隐疾,爆发只是时间问题。恰好我酒醉跌入泥坑,这件事就成了导火索让我轰轰烈烈地大病了一场。
总之,我是这么理解罗福生的能力的。回到城市后,我渐渐遗忘了山坳里发生的那些事,同那里的联系也只剩下节日的短信问候。今年中秋时所长告诉我,罗福生已经去世了,而他的晚辈中又有人长出了天眼。
或许在山区那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内,天眼会一直延续下去。预知灾祸,减少伤亡,也许罗家的第三只眼是上天特意给那个贫瘠地方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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