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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身已万水千山
时间：2022-05-09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苏生的离开将会终结一切。就像看一部屏幕上打出“结束”的电影，观众起身离开。她不肯离开。拒绝去。一个人呆着从头看。
回忆，就是这样。
她不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人，但她喜欢探索那些美好事物的起源。所以，在她16岁的暑假，她报名参加了一个艺术班。那一年是1986年。
那年她遇见了他。他是班上最好的画家。那时候他已经工作了，在一家提花设计厂做图案设计。那一年，他24岁。
她是班上年龄最小的，也是爱问各种问题的人。教画画的老先生觉得她的问题太简单，就指派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坐在她身边，回答她刁钻幼稚的问题。她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苏生，他是最好的画家，但是她带着少女的骄傲说：“我叫杨梅，你呢？”
从那以后，他就饱受她的恶作剧之苦。要么是一张画得很好的画，转了一圈就变了，要么是刚画完的画，不知怎么就签上了她的名字。她一次也没见他发过脾气。他总是笑着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也许他知道她是懂事的。画画工具买的贵，她经常不经意的带双份给他。她知道他很穷，瘫痪的父亲和在家读书的弟妹全靠他一个人。
她已经学习艺术两年了。高考失利的那天，她并不是很难过。不出所料，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但她还是按照他的指示给他的单位打了电话。她说：“都是你让我坚持学画画的。现在我很好，我失败了。”停顿了很久，他说：“我给你重读一遍。”
落地的承诺。
她轻轻地挂了电话。家庭环境里有10多个地方让她同时重读。而他，她太了解了。老先生曾经私下跟她说，以他的能力，本来可以不读书的，但是他宁愿每天不吃午饭，省下钱来读书。如果再给她提供教育，他会省下什么？
他不用说，但她知道，他之所以一直在学美术课，只是为了怀念和她独处的时光。
18岁，紧张焦虑的年纪。她认识他。
她认识他，但当老先生代表他向她表白时，她生气了。她撅着嘴说：“我才18岁，高中刚毕业，还没有工作。我怎么能这样？”老先生很有耐心，只让她记住一点：人生的机会稍纵即逝，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她相信，那个宁愿不为她吃午饭的男人，也能等她一辈子。
知道她拒绝了，他还是好脾气。他说：“你还小，我不想吓你。我只想告诉你，等你长大了，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可以记住我，把我放在你的条件下去做选择。”他告诉她做她想做的事。
她点点头，点点头的时候，她恨他把她想得太多。不是她不想同意，而是她得有足够的尊严。
她拒绝了，只是希望他能亲口告诉她。
当她找不到工作时，她呆在家里。她每天只做一件事。她把买来的一大堆素描纸一张一张地分开，然后刷上清油，拿到太阳下晒。然后用纱布过滤掉附近工地过来的粗砂，把细砂均匀的铺在油纸上。最后的项目是把这些精制的油画纸送给他。她说，“我自由了。挺好玩的。”
他只是看着她笑了笑。很开心很踏实很老实的那种。
他们互相认识。
那是1988年的夏天。
她最终凭借自己的绘画功底被某单位团委录用，一开始就得到一个重要的任务。因为工作原因，她开始四处奔波。他的信总是等着她出差回来的那一天。他们在同一个城市相遇并不难，但他一直坚持自己说的话，让她能看到更多的天空，有足够的时间享受青春。还是他太爱她了？他总是想让她得到她想要的。
工作太忙的时候，因为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大了，也因为身边的人多了，她压了两封信，没有回复他，他的信也就不来了。她不知道他已经换了工作，直到她震惊地再次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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